斯帕卡那波利街的一晚good trip(Leone Abbacchio/ Giorno Giovanna)

2020-08-21


🎵彌敦道的一晚Good Trip


那不勒斯周末的游客都喜欢聚集在斯帕卡那波利街拍照,东南西北都是知名热门景点环绕,各个精美雕塑和华丽宫殿前门都有人趋之若鹜一通合影之后又如鸟兽散。这样的街道难免存在些许商业化,更谈不上有值得深入体验的浪漫,本地人必然不会选择人头攒动的旅行季去那里散步,阿帕基无疑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出现在斯帕卡那波利街,那一定是被绑架了;假设他的双手没有被缚,行动自如又不得不耗费半小时走完区区两公里,嘴里念叨着无聊烦死了之类消极情绪的言语,那一定是被威胁了。

一小时前阿帕基数次提醒乔鲁诺末班车的时间以及赶到车站需要的时间,无奈小鬼头没有礼貌地指着游人佩戴的一顶又大又滑稽的帽子评头论足对他的意见充耳不闻。他断定这纯粹是故意惹恼他的行为,因为平时对方从不那样失礼,接着顺从地感到生气,拽住对方脑后的金色辫子往反方向拉并对其粗糙的激将法表达反感,却又在一家冰淇淋店的橱窗外耽搁良久。

阿帕基反对替对方排队,反对购买价格翻倍的游区甜点以及领导的专断和奢侈,乔鲁诺躲在屋檐下强硬号称自己有一票否决权,推搡着他去太阳底下暴晒排队。他怀疑明天手臂就要蜕下一层皮来叫屈,虽说紫外线已经没有那么毒辣。

于是这个血海深仇阿帕基不动声色记下了,当他们有惊无险赶上末班车,游人们也在回酒店途中,或者看手机或者看景点单子上没有成功使用的优惠券。他举起右手轻易够到拉环,左手抓着还在清扫最后一点冰淇淋蛋筒的乔鲁诺,嫌弃地递上纸巾要猫抹干净嘴角的食物残屑。

很快,东张西望没有其他事可做的小家伙自然把注意打到了他身上来。乘客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和窗外风景,车厢内时不时传出嘈杂谈论,又沉入安静,人随着车辆起步和刹车而晃动碰擦。

乔鲁诺手指悠闲地卷起他的头发来,慢慢引导阿帕基向下看,寻到一双孔雀绿的眼睛。不用对方明说他也知道那动作和眼神是什么意思,可惜他没有立场假装不知道。他们面对面被人挤压着不得不紧贴,阿帕基不算讨厌当下的状况,只要臭小鬼别心怀鬼胎似的笑个不停。

他缩短距离,仅仅是一层薄薄的空气,像一张会溶解于汗液的白纱。他们在乘客的视野盲点里悄悄接吻,为了避免发出声响,分开换气时格外磨蹭,平日针锋相对的舌尖在闷热的口腔中异常缠绵。

巴士急刹车时不慎磕破嘴唇,有铁锈味蔓延齿缝,两人吃痛闷哼分了开,一会儿确认过没有引起注意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合拢。惯性能把乔鲁诺抛进阿帕基胸膛,后者顺势用左手抱过也是严格遵守牛顿第一运动定律的当然结果。

“我觉得下次还可以再去别的地方。”

亲昵的空隙间对方如是提议,他低声而强烈地提出抗议,提前驳回对方的驳回。幼稚归幼稚,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方面抢占先机会让乔鲁诺挫败,掐他的腰泄愤,抱怨的音量提高,是巧克力和开心果味的。

“不服从上级命令属于违反纪律,你的行为严重损害儿童的自尊心,我要起诉你。”

“你算哪门子儿童啊?”他厌烦地啧了声,指甲轻轻往对方脸上画猫胡须。

“下次去什么地方?”

“下次带你去医院,耳科或者精神病科吧。”阿帕基答,语气透露虚伪的怜悯。

“好吧。”乔鲁诺妥协让步,随后狡黠地眨眨眼,“记得穿女护士装,阿帕基。”

“去你的吧。”闻言,阿帕基往对方的额头上弹出一小片浅红印子,揉三下抚一下吻两秒。


O F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