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前室内是极安静的。房间的隔音效果谈不上多好,楼上的人家最近可能刚把地毯拿去洗了,脚步声来来回回。电视机节目隔着地板实时播放,一会儿是球赛的声音,一会儿是节目脱口秀。除此之外,是极安静的。
阿帕基想起来自己答应过替友人去楼上提出合理抗议,但转念又觉得与自己无关,毕竟他不住在这里,楼上邻里纷争以及半夜三更恬不知耻的床笫之私都不会影响到他,而且他现在很忙,忙着让身下的人认输地发出半点声响。
欲速则不达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滚床单要求快点完全不可理喻,而且在这个基础上想要不发出声音的确是个挑战。
半个小时之前乔鲁诺先下手为强咬住他的肩膀,阿帕基猝不及防,骂人的冲动被哽在喉咙不上不下。他随即报复性地掐一把对方的腰,恶狠狠地撞到对方体内。
阿帕基没有手下留情,隐藏目的是借着这股冲击好让乔鲁诺放过他的肩膀,未果;作为未成年来讲,对方的忍耐力算得上优秀,三十分钟内只有隐约的水声和对方喉间模糊的呜咽在走漏风声,假使阿帕基稍稍加速,只会导致自己的背上新添抓痕。
他甚至想去拉对方的发辫强迫对方松口好结束这场无聊的胜负,而或许是碍于这一局打从一开始就对对方不利,赢了也不会有成就感,以至于阿帕基觉得浪费时间,觉得挫败。
还是算了吧。
他放低好胜心,低声耳语:
“松口,乔鲁诺,你赢了。”
过了几秒,对方没有反应,阿帕基不耐烦了。他停下动作,重复了一遍“松口”,得到的回复是轻不可闻的拒绝——从语音语调上判断是拒绝。
阿帕基想聚集怒意去掐猫的颈后,下一秒又开始分神怀疑起近期自己这股幼稚劲是从哪个小鬼身上传染过来的,顺理成章地忘了自己原先要做的事。
“好了,松口,乔鲁诺。”
他轻拍着对方后背,哄小朋友似的。汗湿的衬衣手感很一般。阿帕基察觉到对方的防备略有松懈,随一声叹息,他重新陷入这副柔软的躯壳里拉扯。
乔鲁诺松口了,然后阿帕基开始舔舐对方的耳廓。认输归认输了,这不代表他不需要对方甘美的呻吟去覆盖楼上住户造成的恼人噪音——至于客厅里的瓦伦蒂娜,他确信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即使醒来也没道理听得懂。
他怀疑自己的肩窝被乔鲁诺的吐息灼伤了,可能脑子也随之烧坏了,他竟觉得对方的嘤咛鼻音很可爱,手臂不自觉地揽紧一些。
“慢、请慢点……”
“嗯。”
乔鲁诺迷糊地环着他的脖子轻喘,讨好地给他一个吻。
O Fim